火车行驶在格尔木——那曲——拉萨段已是傍晚,远远地可以瞥见五色经幡经久地插在河滩上,有些已褪为藏青和暗红,抽象而立体,仿如历史,恍若时光。
配得上这幅画面的词叫西藏。后来,不管这个西藏初印象是第几次扑到眼前,有人依然要激动泪流。
心情愉悦是抵抗高反最好的药。缺氧妨碍不了一个“藏迷”活蹦乱跳,抱着大号收音机播着好听的老歌,在西藏街头招摇过市。末了是在一家地道特色的藏式西餐厅里犒赏了自己的胃——贴在大口石锅上的正宗牦牛肉烤得滋滋作响,蘸上点高原辣椒,光是看已口水直流。当晚就在种种惬意中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拉萨城已进入了日复一日的“转经”时光。据说一个藏民一生要磕10万个头。晨光熹微他们就从家出发,沿着转经道,不厌其烦地伏地、起身、默念六字真言,在各大寺庙门前磕长头,手里还数着佛珠转着经筒,几个小时后才回到家。你不得不感慨,只有在西藏才可以这般“花”时间和慢生活。
这里面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牵引,隐隐然而庞大。转经人只能朝着一种方向前行,那就是顺时针的方向。大昭寺的喇嘛说,将转经筒顺时针转一圈,就是读了一遍经文。
紧随着转经的人流,你很快会被裹进八廊街。这是西藏的“窗口”和“王府井(600859,股吧)”,佛珠、手串、藏刀、唐卡等藏饰琳琅满目。
逛累了可以钻进光明港琼甜茶馆,在桌上备好零钱。系着白色围裙的藏族妈妈会提着偌大的铁壶,走到你跟前满上一杯甜茶,并从零钱堆里抽走5毛钱,这样悠悠的日子,能让眼睛笑成月牙形。如果再要一碗4块钱的藏面,或是一个刚刚烘烤出来的热乎乎的馕,便觉得人生富足。
又或者是拐进街口的八廊咖啡口。在拉萨午后的阳光里,倦坐在露台的宽大圈椅里昏昏欲睡,一边听着奇妙的阿拉伯音乐,舒适得如同冬日里晒着太阳的猫。
也可以到八廊东南角的玛吉阿米,藏语是“未嫁娘”之意。相传玛吉阿米是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情人的名字。两人当年幽会的地方,正是这个土黄色的小楼。在这里可以喝喝茶,或者是点一杯老酸奶,等月色初升的时候,玛吉阿米的歌声就会响起,心中的雪莲花也会慢慢盛开了吧。
那些白天,不管是布达拉宫漫步,在宗角禄康落脚,在罗布林卡小憩,或者在大昭寺门前安静地看看磕长头的人们,偶尔抬头看天,蓝得惊艳。遇见一步一景的时候,只能词穷和微笑。
那几个晚上,坐在纳木错湖边看夕阳看星星,在“矮房子”(音乐酒吧)听歌手温柔的低低吟唱,甚至是在充满异域风情的亚加酒店里,听年轻帅气的老板讲他和他的德国牧羊犬的故事,都觉得很温情。
带回来了一把古香古色的藏刀,刀鞘上是银白色的飞龙图纹,看上去有些岁月。还有一块古铜色的怀旧的Omega机械表,背面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齿轮,要经常上发条,我每天玩弄,觉得安静而隽永。它们安静地躺在房间里,就像这个25岁的夏天,在云之彼端的约定之所,会永远停留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