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Michele Sofisti是在年初巴塞尔表展期间,那时他正在为Gucci九十周年庆典推出的纪念表款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推广活动。大半年后当他与GP芝柏表董事总经理Stefano Macaluso一同出现在品牌北京澳门中心精品店开业典礼上时,身份已经变得更为多元:身为Gucci集团手表首饰CEO和瑞士Sowind集团CEO(旗下拥有芝柏表(Girard-Perregaux)和尚维沙(Jean Richard)),他开始站在PPR集团的立场上来谈论手中掌管的品牌。面对常年被人问及的奢侈品集团收购独立制表品牌后融合与纷争的问题,Michele会狡黠地反问你一句,“你看不出我和Stefano有多亲密吗?”的确,在整个工作坊现场,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入行前的私交、共同热爱摄影、对品牌统一的理解,都让被PPR收购后的芝柏表呈现出稳定而积极的气氛。
大集团的“机芯孵化器”
但对于PPR持股芝柏表50.1%(马克路索家族持股49.9%)的比例未来是否会上升的疑问,Michele保守态度中却透着一丝开放,“目前还不会。其实从财务角度来看,如今独立制表品牌成长相当困难。尤其是全球生意让竞争变得残忍,如果大集团能够尊重独立制表品牌,收购是很正面的事情。因为PPR的主人Francois- Henri Pinault本人就是积极热情的腕表收藏者,他发自内心不希望芝柏的DNA会改变,更不期待收购后会掀起革命。” Michele认为芝柏
能够借助PPR多年在财务、渠道、零售方面积累的资源,降低生产风险,大胆制表。曾几易其主的芝柏也明白自己当下的身份:成为PPR顶级手表机芯孵化器。“目前芝柏为Bottega Veneta和Zegna提供机芯,将来也有可能和其他品牌合作。这完全取决于品牌和项目自身。比如Gucci 90年庆典时也推出了机芯特别合作系列,为什么不呢?这并不意味着Gucci从此就会走上不同的价格定位,那样没有意义。”Michele坚决地表示。
年轻化的“后收购”时代
而有心人还是会留意到芝柏近一年来的微妙变化。比如它最新的Campaign:请不满35岁的年轻制表师微笑端坐在小桌子工作台后,面前摆放着各色复杂精密的制表工具,背后是瑞士高茫的雪山。它传达出的信息准确有力:古老制表品牌已经换了新血,进入更年轻的未来纪元。此时PPR在运作项目上的成熟手段完整体现了出来,它让芝柏在视觉方面变得更容易理解、冲击力更强。百年制表屋里的朝气面孔们正随着新形象全世界到处巡游,到达中国时就形成了这次与本土艺术家的限量合作系列:以Girard-Perregaux 1966系列表款为本源,风格保持一贯雅致;其中6时位置盘饰着一条由中国毛笔和墨汁绘成的圆形飞龙,传统圆形珐琅表盘饰以孙逊设计的小巧飞龙图案,个性强烈存在感又强。
该系列全球限量仅制作八枚(面向中国、香港以及新加坡市场发售),用意完全不在商业销售上。“我们选择出生于1980年的动画艺术家孙逊合作,这本身就在暗示一种变化。我想要年轻的艺术家,他们就像中国当代艺术一样,能带出中国的未来。孙逊的作品传统又前卫,正是可以将过去与现在组合在一起的桥梁。” Michele进一步解释道,“有人问我为何在龙年年底推出该系列而不是年初。那是因为高级制表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其最终目的不是商业销售而是为了对合作者致敬。”对于占芝柏近1/3市场份额,排名第一位的中国市场来说,品牌在“后收购时代”释放出的信号也越来越明晰。
“我1980年首次来中国,那时人们对腕表的认知还远远不够深。今天当他们挑选出一只腕表时,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当然,从全世界范围来看,新富一代尚没有时间去反映自己的真实需求,购买时下手也很快,即使他们对该品牌还无法欣赏。” Michele已经将芝柏的下一个目标锁定在更年轻的腕表消费者中,这也是PPR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