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李河君买了两架二手湾流G550,以每年私人飞机每架350万元的托管价格停在海口的机场,机身上写着“汉能号”。那一年,汉能集团正在各地扩张光伏版图。他时常坐飞机去家乡广东河源,汉能投资的第一个太阳能薄膜电池生产基地就在这里。河源没有机场,飞机降落在两小时车程以外的广州白云机场,再转车。李不以为烦。
45岁的李河君,出生于河源市东源县仙塘镇观塘村,祖辈务农,临江而居。1988年,李河君从北方交通大学机械工程系本科毕业,拒绝分配,选择经商。据他后来自述,从卖电子元器件开始,他涉足过国内贸易、矿业开采、矿泉水生产、房地产等行业。
多位接近李河君的知情人士透露,李发迹是靠铁路运输,上世纪90年代初,赚得第一桶金。
一下变得“有钱”,李河君曾颇为迷惘。多年后,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他回忆道:“当时手里有了这么多钱却一下子失去了方向,下一步干什么呢?有人建议进股市赚快钱,有人建议收购上市公司圈钱,还有人建议收购小水电站。”
他选择了最后一项。李河君先在老家广东河源花了200万元买来一座350千瓦小水电站,开始涉足水电。李河君此后在广东、青海、浙江、广西等地或收购或新建多家小水电站。
不过,真正为李河君赢得社会瞩目和显赫地位的,是他在金沙江上规划建设了一座装机容量达300万千瓦的金安桥水电站。
2002年,中央某部门组织民营企业赴云南投资考察。云南省水电资源项目让李河君眼前一亮。很快,云南省和汉能正式签署了投资近200亿元、一期240万千瓦,两期总装机约300万千瓦的金安桥水电站项目开发协议。这是国内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民营企业建设的百万千瓦级特大型水电项目。
把赌注押在金沙江水电工程,用李河君的话说,从筹划到建设运营的八年里,“资金像磨盘一样”,压得喘不过气来。为了应对金安桥水电站项目高峰时每天1000万元的投入,李河君陆续出售了浙江、青海、广西的水电站,甚至把公司家底都投了进去。
2008年底,已经投入巨资的金安桥水电项目被披露未批先建,被多家银行停贷,李河君几乎走投无路。在此后公开采访中,他称,最困难的时候,国家开发银行贷给了他第一笔2.4亿元人民币贷款。
据当时参与融资的一位内部人士透露,救命资金主要来自一笔30亿元的信托融资。
在此期间,李河君曾让出大股东地位,引入恒基伟业的董事长张征宇,到2011年4月金安桥水电站正式并网发电后,张征宇才退出大部份持股。
一位参与过汉能早期建设的人谈到金安桥水电站那八年,对李河君由衷敬佩:“这八年他非常不容易,顶住各种压力咬牙坚持下来了。”
李河君由此赢得显赫声名。名字前面很快加上了全国政协委员、全国工商联新能源商会会长、中国光彩事业促进会副会长等一系列名誉头衔。
李河君乘胜追击,杀入风电行业。2009年在江苏如东和宁夏贺兰山投资了汉能风电场。江苏如东风电场概算总投资7.9亿元人民币,建设规模为10万千瓦,号称是目前国内最大的风电场之一。但风电投资并不成功,在李河君的实业版图中只是昙花一现。
随后,汉能高调进军光伏产业,成为光伏产业圈里的异类。
在技术和成本至上的光伏行业里,汉能有些格格不入。从2009年开始,汉能在全国各地搞了八个光伏基地,投资巨大,选择的又是成本不占优势的薄膜太阳能电池技术。一位业界资深人士谈及汉能,断言称“这是欺负地方政府不懂技术,晶硅电池已经比较成熟,投入、产出、利润、市场看得一清二楚,不好讲故事。薄膜太阳能好讲故事”。
李河君早年孤注一掷的勇气并未稍减。2010年,汉能不仅从设备供应商购买数十亿元的设备,入股设备供应商铂阳精工,还介入薄膜太阳能电池的上游产业。业界对此也有一定期许。一位设备产业研究员曾对财新记者说:“汉能如果技术上真的突破了,做成了,那就是给民族工业争了一口气。”
遗憾的是,汉能收购铂阳太阳能后,截至目前并未能生产出转化率更高的产品。与此同时,汉能内部也面临管理危机。短短两年,汉能在各基地的负责人几乎都被换了一轮,人员流失严重。在一些从汉能离职的人看来,汉能有民企做事粗放之风。合作者对汉能也有些看不懂。一位合作者说,汉能中高层中技术出身的不多,多的是军人、银行界人士和政府官员背景。
其实不难理解李河君青睐这些背景的原因:军人出身者执行力强,财务出身者了解资本运作,官员出身者有政府资源。汉能打法,并没有那么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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