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饮食上的习惯,或者小小的怪癖,我唯一不能理解和接受的,是美国式的拿一盆蔬菜沙拉当午餐,为了健康的理由,连调味汁都少得可怜,唯一的慈悲是里面撒了一点干硬的奶酪或两片无味的鸡肉。
我很奇怪很多上班族,通常职位都还不低,午餐只吃一份蔬菜沙拉,岂不比不吃还饿?换作是我,吃完后一小时后就会饿昏在办公桌边
都怪美国人,把沙拉的形象弄得那么健康,好像我们仅仅是为了健康,而不是美味而吃沙拉。所以你在咖啡馆点个三明治,他们总不忘配上几片抹布状的生菜叶子,湿嗒嗒滴着水,再配一小碗粘乎乎的千岛酱,丧气得要命。
沙拉这样东西,我私下认为,恰恰要吃美食级别的,否则完全可以不吃,人生也没有遗憾。
我吃过印象最深的沙拉,还是上海新天地的梧桐还没倒闭的时候,推出过一道春季菜单上的有机沙拉,好像就叫梧桐沙拉,极幼细柔嫩的一小撮菜叶,上面撒着若有若无的一点酱汁和星星点点的几粒海盐,吃得人心都软了。
上海纽约风格的Madison餐厅的沙拉,虽然也是满满一盆,但选材精细,每一片菜叶上都匀匀地裹着一层薄薄的酱汁,什么叫功力?这就叫功力。不过主厨Austin是个美国大男孩,在沙拉里撒了些焦糖碎块,口味立刻儿童起来,吃得人失笑。
其实看一家餐厅的菜单,就知道大厨对沙拉是否重视,有没有感觉。最讨厌菜单上只有田园沙拉(一堆生菜叶子)、主厨沙拉(通常是不知所谓的一堆东西乱堆在一起)和鸡肉沙拉(在鸡肉沦为最差食材的今日,还有人相信白肉更健康?),没的选择。
如果不是在美式牛排馆吃牛排,我也永远想不起来点凯撒沙拉(从另一方面来说,一家美式牛排馆做不好凯撒沙拉,就该死)。在《法国美食末日危机》这本有趣的书中看到,巴黎三星餐厅路易十五的主厨嘲笑美国顾客不会吃,说不得不把凯撒沙拉放在菜单上。
不过在上海璞丽酒店静安餐厅的年轻新西兰主厨手中,凯撒沙拉被做成从中分开的两瓣生菜花,还配上一粒颤巍巍很分子的酱汁球。一定要吃凯撒沙拉的话,还是吃他家的吧。
还是在这本书里,法国名厨阿兰·杜卡斯还嘲笑美国人,学他们点菜时说,“我想要龙虾沙拉和牛肉,要全熟”。
不过不怕俗的话,龙虾沙拉是可以很好吃的。北京Le Pre Lenotre的第一任主厨还在的时候,他们家的龙虾沙拉是最慷慨的,盘子上覆满厚厚的龙虾片,都看不见下面的蔬菜,因为食材好,肉质鲜美,吃起来大大过瘾。
菠菜沙拉是北京三里屯的Agua餐厅的好,叶片深绿肥厚的菠菜和一点核桃碎、一点杏干配在一起,吃起来绝不单调乏味。我喜欢菠菜沙拉也是因为,菠菜和我喜欢的另一些食材——蓝纹奶酪、杏仁、葡萄干等等都很相配。不过我一直好奇餐厅用的是什么菠菜,因为显然,本地菜场卖的菠菜是不能拿来做沙拉的,BHG超市的有机沙拉也许可以,但叶片不够肥厚,久光超市的日本菠菜,似乎长得也不像……主厨到底是从哪里弄到的菠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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