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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春之于《如梦之梦》,是一名青涩的观察者。在这幕环环相扣、首尾呼应的大戏里,始终有一道目光注视着故事变幻,见证着有如造梦空间般的命运翻云覆雨这道目光,来自李宇春;
而《如梦之梦》之于李宇春,是一次演技的顿悟和觉醒。她像一只饥渴的海绵,默默吸收、冥想、成长,纵使偶尔焦急,也是太想收获久违的从容与敏感如此觉醒,归于“如梦”。
从此,李宇春开启了又一重空间的大门,她不输任何人的领悟,终于如梦初醒。
剧本 如果第一颗蛋就煎成功了呢?
当赖声川把四只寓意着“事事如意”的柿子放到李宇春面前时,《如梦之梦》的大幕离开启又进了一步。大概,只有赖声川才能将这种文艺而质朴的会面方式做得如此舒情顺理。他笑呵呵地看着李宇春,并不急于开口。
恰好,李宇春一点就透。
在绵长的“如梦”画卷里,谁来见证这段跨越了时空、种族、国界与生死的故事,曾一度让赖声川辗转,制作人王可然的引荐令他将目光投向了李宇春。对李宇春而言,三次银幕试练早已使她具备了刻画角色的实力,甚至曾“疯狂”地为巡演披上一层舞台剧的华美外衣。透过赖声川的镜片,李宇春看到了突飞猛进的良机。
于是,有了被李宇春形容为“不可多得”的合作。一本《西藏生死书》和《如梦之梦》的剧本同时递到了她的手中。终于,万事俱备,好梦开场。
记者:去年你还只是把巡演做成一出舞台剧,今年就开始演话剧了,是上瘾了吗?
李宇春: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表演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能让我上瘾。这部《如梦之梦》最吸引我的还是“上课”,因为我只知道音乐学院的课程是什么样的,但我没有学表演的经历,所以我很好奇整个幕后,整个排练的过程。尤其是这部戏,跨越了古代和现代、国内和国外,基本上囊括了所有可学习和吸收的表演技巧,对想“上课”的人来讲,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
记者:和“上课”相比,剧本反而是第二位的?
李宇春:我第一次读剧本的时候,其实看不太懂,只大概知道我的角色是什么样的医学院刚毕业,很有热情,全家都是医生;第一天上班,负责的5个病人死了4个,可她身边的人都觉得,只要你尽到自己的责任就可以了,于是她对自己所学的东西产生了怀疑。其他的部分,晕着呐,我过完年回来排练还经常问剧组,这是谁?这段故事讲了什么(笑)?因为我只研究了我的部分,而这部戏的命题又很宏大,就像一棵枝繁叶茂的树,看不清它的脉络。
记者:针对这种宏大命题,立意也比较深的戏,除了导演的点化,你是怎么抓住重点的?
李宇春:首先肯定是抓我自己的部分,而且我那部分其实不难理解,更多的是一名年轻的医生,对于自己职业的崇高理想,然后意识到了使命感和责任感。另外,我觉得它强调了“临终关怀”,就是有太多人临终时感受到的只有孤独,或者他来不及表达他想表达的东西。赖老师给我讲过印度的德蕾莎修女的故事,她会把街上那些快死的人带回家里,给这些人临死前应有的礼遇。赖老师说,你演的医生有点像德蕾莎修女,你去感受一下,什么叫让弥留之际的人离开得稍微快乐一点。所以,我的注意力其实都在这两点上面。
记者:赖导没有让你再往深了想?
李宇春:对。上次有记者问我,你从这部戏里面感悟到了哲学或者佛学的要义吗?我说没有,因为我本来就没研究过,我能做的仅仅是完成我那一部分。至于这个故事,我也在慢慢地吸收,排练的时候会一遍遍地想,但并不是每个点都想得通。
记者:想不通的地方你会问赖导吗?
李宇春:没有问他,我自己研究。赖老师肯定有他的理解,但是我想,观众又不是赖导,他们也没有剧本,看的时候可能还不如我清楚,所以,如果我的理解程度只到了这里,那观众又会怎么想呢?其实我以前拿到电影剧本也很少跟人交流,因为我总觉得我的感受是准确的,不至于偏差很多,但《如梦之梦》我就拿不准,我特别想问观众,哎,你感动吗?你是怎么理解这个故事的?你觉得哪一段比较精彩?你跟我的感受是一样的吗?
记者:那等戏上演之后,你能回答类似“这部戏讲的是什么”这种大问题吗?
李宇春:我只会讲我的部分,毕竟角色让我思考的就是我那部分。而且这部戏,赖老师都要讲很久,那应该是他去解释的,演员不能代劳。
记者:我明白你要做的是关注自己的角色,但你有没有想过,这部戏的核心到底是什么?
李宇春:有一段“煎蛋”的戏其实浓缩了很多《如梦之梦》想表达的东西。那段戏叫“煎蛋的梦”,是讲江红住在巴黎,起床后像平常一样准备煎蛋做早餐,可是,当蛋黄碰到锅的一刹那,她发现自己又坐回床上了,刚刚醒的样子;她一直煎一直煎,直到第七颗蛋的时候,啪,居然落到锅里了,然后她说,从此我就这样生活了。我觉得,这段戏其实是在说什么时间做什么事、遇到什么人,都会直接影响你未来的命运如果第一颗蛋就煎成功了呢?她可能就进入另一个轨道了。
台词 再看我,那个着急啊……
“只是一次换气的不同,决定了什么叫念,什么叫演。”
《如梦之梦》让李宇春对台词有了新的认识,“观察前辈演戏,他们每说一个字是都有情绪的。以前我可能更像小孩装大人,现在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精雕细琢。”
赖声川告诉李宇春,不急,慢慢来,“但我还是有些没底,那种浑身是戏的感觉我暂时还学不会,不过观察多了,还是能慢慢抓住一点。”
她曾经为了5句台词挑灯苦练,直到赖声川拍着她的肩膀说“感觉对了,演员就该这样子”。她暗暗着急,“总觉得离正式演出的时间不多了,我想尽量让它更好。”
不过,有这样的态度,不必急于求成。就像赖声川说的,“慢慢来。”
记者:话剧特别讲究底子,需要演员长期地磨炼,比如台词功底,这方面你其实比较弱。你是怎么弥补和专业队伍间的差距的?
李宇春:不断地练习啊(笑)。除了现场排练,我回家后就开始逐字逐句地揣摩台词,因为我发现,自己整场下来的语气还是比较平,没有太多起伏,但医生的角色其实有一点神经质,所以我要一句句分析,她哪些话是讲给观众听的?讲给观众听的时候该用哪种语气?哪些话是讲给自己听的?哪些句子是有画面的?比如“我从小在医院长大,我戴上医学士的方帽,顺利毕业”,这个句子就一定要配合脑子里的画面,不然容易出戏。
记者:我记得赖导曾经说过,他特别反感学院派的台词训练课程,认为会毁了一个演员的灵性。这方面,非科班出身反而是你的优势。
李宇春:嘿嘿,我其实也这么想。因为赖老师的要求还不是那种“诗朗诵”,而且我的角色是台湾人,讲话有一点台湾口音,所以我有时候还会故意讲一点台湾普通话;反而是跟我搭戏的孙强老师比较痛苦,他也要讲台湾腔,可是这就难倒他了。
记者:我突然觉得五号病人的说话方式和你很像。
李宇春:对对对,他第一场戏完全是我讲话的风格“你今天好吗?”“不好。”“你有什么不舒服吗?”“什么叫舒服?”特别顶,特别讨厌,我平时就这样(笑)。
记者:看来你身上未经驯化的部分放到这部戏里也是合适的。
李宇春:赖老师选我演医生,一定有这方面的考虑。因为医生刚刚毕业,青涩嘛,所以我反而不担心我跟五号病人之间的戏,这部分要表现的就是她很青涩,那我也很青涩啊。
记者:赖导赞成你自己琢磨吗?
李宇春:他没有反对。但我发现自己有一点不自信,比如说,我明明想好了这句台词该怎么讲,该在哪儿停顿,可一上台,我就急急忙忙讲自己的,嗒嗒嗒嗒,停顿全没了。我看金士杰老师表演,他可以停顿10秒不讲话,但你一点都不会觉得他的戏断了,不开口也是戏。再看我,那个着急呀,一直讲一直讲,生怕别人觉得你忘词了,因为始终不够自信嘛。
记者:那赖导有没有给你指点一二?
李宇春:有一场戏需要我发飙,第一句话是“五号先生,你很拽啊”,我念完之后,赖老师突然强调说,“五号先生”和“你很拽啊”中间不要换气。(为什么?)因为那之前医生受了五号病人一肚子气,刚准备走,又觉得要给他点颜色,所以一回头,说:“五号先生你很拽啊!”赖老师解释说,那个时候,医生的情绪是爆发的,不可能还有余地换气,我就觉得“哇”……
记者:有不赞同赖导的时候吗?
李宇春:嗯……暂时没有。其实那场发飙的戏,我试着改过一个地方的台词。剧本里面是,医生发完火之后,接了一句“我靠,无聊”,我当时想了一下,觉得“无聊”两个字不太像骂人,因为她前面连珠炮地说:“五号先生你很拽啊!我花我所有的时间来陪你,我研究你所有的病历,我愿意听你讲故事,你就这样子啊?你高贵了不起啊?”这时候出现“无聊”,好像不太对劲,所以我把“无聊”改成了“有病”。结果赖老师帮我改了回来,他的理由是,一个对医学有崇高理想的人,是不会轻易对病人说“你有病”的,“有病”是她的禁区,我就又“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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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 特别不喜欢A型血的自己。
赖声川导戏的方法很特别,他极少提出具体的意见,而是静静看完表演,亲自上前言语一二。
第一次和孙强试戏,李宇春还在默记走台的位置,只见孙强已经五号病人附体,“指着我的鼻子开始骂了。”她打了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自己和专业话剧演员间的差距“绝对不是方不方法那么简单”。
但李宇春有自己的优势。她总能第一时间领会导演的点拨,然后“像拉了手刹一样,锁住”这是许多演员梦寐以求的特质。只不过,对自己的这把锁,李宇春自有一套看法。
记者:除了青涩之外,你和这个角色间还有相似之处吗?
李宇春:不多。她有点小女生的感觉,脸皮厚,热情十足,总带着微笑;我呢,某些方面会更强势,也相对更冷。我不会像她那样追着你说故事,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不勉强。
记者:和一票专业话剧演员同台,你会不会惶恐?
李宇春:倒不是惶恐,而是我会一直观察。不自信是有的,表演时也不那么从容。
记者:不从容是指放不开?
李宇春:我特别不喜欢自己的一点,就是我太A型血了。老师给你画了一条线,说不让过,A型血一定不会过。所以呢,很多东西我宁愿自己想好,或者自己设计好,比如这个圈一百步能走完,我绝对不走一百零一步;但对话剧表演而言,这种个性就不够自由、即兴,加上对话剧舞台不熟,还在摸索的过程中,自然少了从容的感觉。
记者:其实也有好处。
李宇春:所以赖老师在采访的时候会说李宇春有她的长处嘛。排一场戏,他让我锁住,我就锁住了,今天三步走到这个位置,明天肯定还是三步,锁得很准,这也是我的戏讲一遍就OK的原因。但孙强老师不是,孙老师是试了十种情绪给你,然后每次反馈的东西都不一样(笑),可他就显得很灵活,很有戏味。
记者:调整过吗?
李宇春:有在调,经常在调,但见效比较慢。
记者:是不是和身份有关系?好比在演唱会的舞台,你会把自己当成中心,但在话剧舞台,你只是其中的一环,不是最亮的点,所以调整起来比较费力?
李宇春:倒也不是。演唱会和话剧本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舞台,我做的一切都是为《如梦之梦》服务的,目的是完成自己的使命。但《如梦之梦》不是围绕李宇春展开的8小时,它有自己的节奏,跟演唱会是两码事,我不能把做歌手的习惯带到话剧里面来。
记者:像话剧这种一次成型的艺术,你觉得自己最缺乏的素质是什么?
李宇春:自信、从容。我总觉得说,起码要做到让这个觉得不太像“我”,希望能把她的个性塑造得明显一点。比如说,我加了一些笑容的成分,其实剧本里没说笑或者不笑,但我一直在“嘿嘿嘿”地笑,不管五号病人是不是把我膈回去。
记者:我读过你那部分的剧本,有一场戏挺出彩的,就是当四个病人相继去世后,你的角色发现自己所受的专业训练在某些更强大的东西,比如死亡面前,如此不堪一击;更何况这是她第一天上班,肯定会自我怀疑,然后愤怒、无助等情绪都涌了上来……
李宇春:对,这场戏是最难的。我有一句台词是:“我们难道不能在医院里面多加一点人性的尊严吗?”我开始是用很愤怒的语气讲,等彩排完之后,同事跟我讨论,他们觉得我不能这么说话,不能代入李宇春的个性。李宇春是强势的,但这个医生只是头一天上班的菜鸟,她一定更多地是在观察,就算她再看不惯医院的制度,也不可能那么冷静地训导护士。你想想,菜鸟诶,面对死亡的时候会怕吧?何况不只是怕,还有很复杂的心理过程,这时候她是愤怒不起来的。
记者:拍电影的时候,挺多演员都比较照顾你,会传授一些经验,这次呢?
李宇春: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很被动,都是别人喊“春春,我们来顺一下戏”,因为我不知道话剧是自己人练;后来我就主动找人对词,比如孙强老师就总被我抓着不放。我和孙强老师排五号病人的戏,他特别专业,会设计一些“起”或者“睡”的动作,因为担心观众不明白,所以用肢体语言来辅助,这个细节我学到了。
思考 那条鳄鱼什么时候能放过我呢?
每天排练过后,《如梦之梦》剧组的微信群就忙得不可开交,年轻一辈的演员们常常招呼李宇春,“来一起吃消夜吧。”
李宇春想,但十多个小时的排练总让她觉得“自己快虚脱了”。“我听说他们在餐厅里吹笛子,旁边一桌的客人因为吹得好,过来把单给买了。真的挺幸福的。”
这是剧组给李宇春最明显的感受,和这些目标明确、生活简单而快乐的演员相比,她觉得自己“好像活得也太不开心了”。今年的生日,不用工作的她招呼起工作室的同事,一起去马场骑马,然后组织了一场厨艺争霸赛,“我提着锅就去了,特别神奇。”她已经逐渐明白,再不尽兴生活,“青春就都荒废了。”
记者:在这个提倡“正能量”的时代,这部话剧可能相对残忍,它会表现一些“正能量”束手无策的情况……
李宇春:(接过话头)对,电影也一样,老虎就是不会回头啊(指《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记者:那你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也会像医生那样去倾听吗?
李宇春:虽然我自己不那么热情,也不是那么主动的一个人,但在遇到这种问题时,我觉得方法不只是倾听。就好像我之前很想让工作室完全独立,但怎么都成不了,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浪费精力,于是我会换个方法,让工作室去做实实在在的事情,比如所有的演唱会,我们都是主办。
记者:就不要那个虚名了?
李宇春:我要!但是不行(笑)。
记者:其实我很感兴趣,赖导送你的那本《西藏生死书》你读了吗?
李宇春:一点点。我还是觉得说,是不是真的对佛学感兴趣的人才比较有感悟?真的,我没有那么强烈的认同感。
记者:没有翻两页就茅塞顿开?
李宇春:老实讲,我觉得自己现在有点“钝”。像我的英文老师,每次上课前都问我:“Hey,What’s new today?”我就反问说:“你每天哪儿那么多新鲜事?”他告诉我,他住的四合院有黄鼠狼啊,水管又被冻住了啊等等,但我已经木了,觉得这不算什么新鲜点。其实工作室有人看过《西藏生死书》,我问她有什么感受,她说“很感动”,因为这本书讲的是人有轮回,且无论你在哪个时空,爱始终都在,可我听完只回了一句“好吧”那种感同身受的能力消失了。
记者:为什么?
李宇春:一是我没时间,我忙得焦头烂额,觉都没时间睡了,哪有空听你乱嘚嘚;另外就是,你说的这些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长期以来,工作已经让我不随性了,很少有事情能让我兴奋。上次去香港见制作人,聊完工作以后他问我问题,“你最近有参加Party吗?”“你最近一次举办Party是多久以前?”“你为什么不参加Party?是真的很享受自己在家的孤独感,还是有被害妄想症?”我直接懵了。
记者: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李宇春:肯定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因为我没觉得谁要害我,也不是真的享受孤独;我是觉得,Party比较无聊,那么多不认识的人,大家其实没话可讲。但制作人说,坐在那儿看看众生相其实挺有意思的,无聊的状态也是种很好的状态。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记者:这让你特别困惑?
李宇春:对,有条鳄鱼在后面追着我呢!我每年都在说,今年做完这个,休息一下就好了,明年不要这样安排。比如2012年,巡演、专辑几样东西凑一块儿了,你当然会很累啦,你好好完成,明年休养一下就没事了。结果今年,那条鳄鱼又来追我了!它什么时候能放过我呢?其实我不做,地球也不会塌,但我就是对自己有要求。
记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李宇春:(自顾自说下去)有人问,李总,今年开演唱会的人特别多,场地还没定呢,请你赶紧定;定完了之后,导演组、灯光和音响团队也要拿下,不然今年选秀节目多,他们全都被定出去了;然后请问,新专辑什么时候发?今年的制作人是谁?想找谁写词?想什么时候收歌?看吧,鳄鱼来了。
记者:你不觉得这叫不放过自己吗?
李宇春:这就是我啊。今天发脾气说撒手不干了,但其实还是在干,并没有真的释怀,只是那一下的脾气而已。
记者:话剧让你有类似的感觉吗?
李宇春:话剧没有。我之前其实挺恐惧的,除了“上课”比较吸引我之外,我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一定要演。但有一点特别好,就排练前一两天,我焦虑,特别不想去,不知道具体怕什么或者担忧什么;等去了之后我才发现,真的挺好的,他们(剧组演员)特别纯粹,从下午2点排到晚上10点,完全不着急。最开始的时候,我很着急,没排我的戏,那我在这儿干嘛呢?打酱油吗?等耐心被唤醒了,能心平气和地开始观察大家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他们的纯粹只关心一件事如何把角色演好,每天待在剧组就很安心,然后吃饭什么的。这,就是生活。
记者:听完你这些话,我觉得你还是打开了一点点的。
李宇春:我觉得比以前好了,起码打开了那一点点,但还不至于说肆无忌惮。其实就是要折腾一下,折腾完就舒服了(笑)。
记者:最后问个正经的,《如梦之梦》之后,你对自己将来的演艺事业是怎么打算的?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李宇春:我还真挺随遇而安的。主要是我比较被动,演戏方面,无论话剧也好,电影也好,我缺少一种推动自己去做这件事的冲动。音乐我有,因为我热爱,但拍戏暂时还缺了一股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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