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马仕新上任的少东家才43岁。Axel Dumas 是爱马仕创始人Thierry Hermès的第六代传人。他的成长过程是西方上流社会公子的套路,好学校(法国重点大学+哈佛商学院),一段比较长的银行工作,之后返回家族企业。上任不到一年,少东家已经习惯用“我们”来形容自己、自己的家族和公司,给我的印象是这三者已经融为一体。少东家的笑声很年轻,里面有点情不自禁的腔调,不像职业经理那种练习过的公关笑语,而是流露出一种家族人独有的自然情绪。
少东家Axel Dumas
爱马仕在奢侈品行业的地位是公认的,这个物质世界皇冠上比较亮的宝石,早就让各种对冲基金和同行集团公司垂涎三尺,但是不得靠近。几年来,各种善意和非善意的出手都受到了爱马仕家族地拒绝,或者成功地反击。在欧洲家族公司屡屡被一个个金融操作模式收购的旺季,这个坚守家族控股的公司备受关注。
除了家族企业的特点,我对这个公司的好奇其实比较多还是来源于我身边的女友们。只要一提爱马仕,都会表现出各种理智和非理智的疯狂欲望,有钱的愿意买出一个VIP,为了得到购买一个包的权利(不是打折!是购买权利);没钱的也排队攒钱。我觉得如果美国公开卖护照,其盛况也就不过如此吧,也许还不如。这让我感到这个品牌是一个传奇,也特别好奇这样一个品牌的成长历史。
我个人与爱马仕的接触也遗留下来一些疑惑。比如前几年,我参加了爱马仕在中国做的“舞韵琴音”音乐沙龙。这个沙龙没怎么规定时间和地点,赶上了就赶上了。爱马仕会邀请七八个表演艺术家,大多是音乐家和舞蹈者,在巴黎排练半年,之后来中国演出一场——就一场!
“我们不喜欢标榜自己为奢侈品公司,我们是一个高质量的手工作坊。我们希望我们的产品给我们的客户带来奢侈的享受,但是我们自己不奢侈。 奢侈(LUX)这个词出自拉丁文,有两个含义:第一个含义是炫耀的,非常Bling Bling,这个是大部分人公认的奢侈的意思。但是这个词的第二个含义是说生活质量,是说生活中的亲密感。爱马仕是关于第二个定义。所以对我们来说,奢侈背后有很多现实的东西,我们希望(每一件产品)都能有一种精神、一种更深刻的含义,但是要能通过一个产品去表达这些(精神和含义)是需要很多努力的,比一般的产品要付出更多。因为在今天的环境下,保存手工艺是很艰难的,保存每个手袋都是由一个工人用15个小时去完成是非常不容易的。但是只有这样,产品才有人文价值,而我们的客户是可以感受到这种人文关怀的——这就是我说的亲切感。我们做的是有精神、有质量,而且非常长寿的产品。”
“我们不是奢侈品”这句话我曾经听爱马仕的创意总监 Pierre- Alexis Dumas 说过。当时觉得很雷,一个奢侈品顶级品牌居然否认自己是奢侈品。中国市场对奢侈品的定义五花八门,但是对大众来说,还是一个“贵”字。这个“贵”字可以是富贵的贵,昂贵的贵,贵族的贵,贵重的贵,但是没有人会真的去想一个手工手袋的亲切感,因为“贵”不是一个很亲切的字。不管你是否认同爱马仕对自己产品和奢侈品的诠释,有一点是无疑的——爱马仕家族的人是坚信这一点的,他们对手工的忠贞不是闹着玩的,也不是在市场上“拗造型”的。
“爱马仕是靠两只脚走过来的:一只脚是传统和传承;另一只脚是创意和创新。两只脚不是对立的,是共存的。我们快180年了,所以你需要珍惜你的过去,尊重这么多年以来所建立的价值观念,且必须让这些价值观念传承下去——手工、质量、原创。
之后,爱马仕还有另外一部分,而这部分是创作,改变自己,归零,再创作,与时俱进。曾几何时,我们是巴黎一家非常好的马鞍子工坊,但是绝对不是一家做马鞍子的。而今天,我们是当年做马鞍子的工坊还成活下来的一家。为什么呢?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世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马被汽车代替了。我们就做了一次归零,重新创作。我们保持了高水平的工艺,但是我们用这个工艺去做女人的手袋和放在汽车上的箱子。
我们还把爱马仕对工艺的精神跨行到其他工种,比如,丝绸、珠宝等。这些都是20世纪30年代发生的事情。不管外部环境如何,比较重要的是保证自己坚持初衷,让自己的初衷一直很强大、有活力。高质量是我们的原则和初衷,但是这种做法有时候很时髦,有时候又不太时髦。今天大家都很认同高质量,但是更重要的是在高质量不时髦的时候仍然坚持高质量的制作。也就是说,我们非常需要创新,只有创新能让我们保持高质量,因为我们可以去创造需求,去给予消费者还没有意识到他们渴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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